“后來,老師就指導我們給市長寫信,反映府南河嚴重的污染狀況,提出’還我錦江清水’的心愿。”蒲波是參加府南河污染調查的學生之一,對于自己小學六年級時參加的這次實踐,他記憶深刻:“當時我們收到了市長回信,幾年之后,成都就全面拉開府南河綜合整治工程。”
湊巧的是,另一邊,在自貢市富順二中做班主任的何平均也和水“杠”上了。當時,學校旁邊有個“西湖”,本應是風景秀麗的好地方,但是校園邊有一個造紙廠沒日沒夜生產,污水流進湖里,湖水慢慢發(fā)臭。
“有必要走訪一下這個造紙廠對環(huán)境的污染。”何平均帶著幾個學生開始了調查。走訪附近居民、尋找排污口,最終形成報告交給政府。報告引起了政府的關注,責令紙廠改進排污。“這一次的經歷讓我明白,環(huán)境教育其實就在我們身邊。”何平均說。
摸石過河
最好的教材就在身邊 高中生“搞定”樹葉滯塵量
風云日月、鳥獸鳴叫,山河林江,清風雨露,過去近40年,在達鵬福和何平均的環(huán)境教育中,這些來自神奇自然的饋贈,讓他們倍感珍惜。
“做老師,自己要走在孩子們前面,看得更多、更透徹,你才能夠教給他們。”不約而同,達鵬福和何平均都有此觀點。
達鵬福是小學教師,他曾帶著孩子們參觀活水公園的生物凈化工程,了解建筑揚塵汽車尾氣對空氣的污染,指導學生自辦小報,宣講保護野生動物的重要性,“講水,就要讓孩子感受到身邊的水域,真正碰到、摸到河水。”
何平均最初面對的是中學生,所以他更注重引導學生的邏輯思維能力。計算煙囪的高度,他會教學生再注意排氣情況;講到不等式和方程,他會帶著學生去數干道上紅綠燈的等待時間,計算時間和通行車量之間的關系。
面對高中生時,何平均更注重和學科的結合。“其實環(huán)境教育,和每科都有關系。”2002年,他指導學生熊維聰和謝汶君撰寫《自貢市街道綠化樹滯塵量測定研究》報告。綠化樹滯留的灰塵都能明顯感覺得到,但當時國內一般研究是定性觀察,尚無定量研究
“就是找出吸塵效果最好的植物。”何平均記得,當時被質疑,說高二學生無法完成這個研究。“別人懷疑有道理呀,比如說,一棵樹有多少灰塵,怎么測?把樹砍下來嗎?”
暝思苦想一周,何平均想出了一個初等操作“搞定”高等原理的辦法:用稱量法計算樹葉面積,用分層等分法估算全株葉片量,用稱重差值法計算葉片滯塵量,最后計算出某種綠化樹的單位葉面積的滯塵量和單株的滯塵量。
也是在2002年,達鵬福指導學生對“月餅過度包裝”進行調查。孩子們從身邊的同學家人著手,發(fā)現人們吃掉1000克月餅,卻要扔掉3000克的包裝。這些包裝包括紙張、紙板、塑料、綢緞、金屬、竹片、木材等。由此,孩子們發(fā)出倡議:簡化包裝,提倡綠色消費、理性消費。
潤物無聲
綠色的種子發(fā)芽開花 “地球村”成就作家郭敬明
從當年意氣風發(fā)的小伙兒,到如今滿頭華發(fā),兩位老師在學生心中撒下的種子,有的已經發(fā)芽開花。
府南河畔,河水清清,楊柳依依,22年前的“府南河小衛(wèi)士”蒲波如今在一家金融機構工作,他時常會想起當年和小伙伴一起走過的河畔,數過的工廠,“雖然我們大多數都沒有從事環(huán)保相關的工作,但在生活中,都會力所能及地想為這座城市做點什么,哪怕就是簡單的節(jié)約用水、綠色出行。”
達鵬福的家中珍藏著不少照片,老人戴上老花鏡,拿起一張去沙河邊做調查的照片,指著隊伍最前面的女孩說,“這丫頭叫周倚天,現在在美國讀研,學的是生物。”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還有個學生,叫李曉玲,現在就在做環(huán)保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