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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潑酸再刀捅 大學生殺前女友前“直播”準備過程

來源:澎湃新聞   作者:網站編輯  瀏覽量:   發(fā)布時間:2016-07-27

     “阿姨,我剛才把你家婷兒殺了。”4月30日10點19分,徐斌的電話打進了劉曉云的手機。電話很快就掛斷了,她只感到一陣暈眩。wgX四川教育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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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25公里之外的徐斌家,還無人知曉兇殺案的發(fā)生,暖風正輕輕拂過門前江蘇中部平原上的小麥。約4個小時后,當天下午兩點半,徐斌的父親在工地上接到了學校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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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曉云后來知道,自己接到徐斌電話的那一刻,她的女兒、上海海事大學女研究生周婷正躺在學校圖書館走道上,鮮血流了一地。大約就在10分鐘前,徐斌先向她身上潑了刺激性液體,再握著一把15厘米長的單刃尖刀刺向了她的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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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和兇手是老鄉(xiāng),是曾經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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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實是,在出事前的數個月里,他的兒子徐斌,曾以近乎直播的方式,在各種社交平臺展示自己分手后苦悶情緒,以及逐漸崩塌的內心世界。事后發(fā)現,潑灑到周婷身上的刺激性液體是氫氟酸,它與最后刺死周婷的那把單刃尖刀,都是徐斌在案發(fā)前一個月從網上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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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親友、同學眼中,并不特殊的學生,最終走上了一條無人理解的犯罪之路。wgX四川教育在線
 
愛情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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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當圖書館殺人案的新聞在網上流傳時,殺人者徐斌的形象變得殘忍而可怕。但他的同學、親友,都駁斥了這一說法。他們說,他性格偏于內向,并沒有什么攻擊性,與其他人關系處理也算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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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我們當中的任何人一樣。”他大學室友陳江告訴澎湃新聞記者,“他不是那么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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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斌和周婷的感情,也沒什么特殊。兩人都是江蘇如皋人,高中同學,進到大學后確立了戀情。喜歡機械的徐斌讀的是工科,他的好友都認識周婷,對他們昔日的恩愛細節(jié)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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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等社交平臺上,亦留存著兩人昔日互動的部分情景。被同學稱為“典型工科生”的徐斌也有自己浪漫的一面,他記得和周婷在一起后的每一個紀念日,會買鮮花作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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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感情世界之外,徐斌則顯得有些低調,或者說平平常常,并無一些特別的事跡可供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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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個子不高,對服飾不講究,頭發(fā)常常蓬著。除了學習,更多時候他喜歡在宿舍里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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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被當作社交軟件頭像的全身照中,他瞇著小眼睛笑著,格子襯衫的袖子卷了起來。雙肩包松垮地垂在腰后,牛仔褲掖在白色高幫球鞋里面,露出兩個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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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努力回想,他的好友才會提起,內向、低調這個形象下的徐斌,也有著另外一些小小的個性。“有些意氣用事,像小孩子一樣”。陳江回憶,一次期末考試,徐斌被人誤會提前拿到了答案,他變得很生氣,在QQ空間上罵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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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并不是一個惡人。”陳江又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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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斌發(fā)給周婷最后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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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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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周婷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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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月21日,徐斌發(fā)了一條微博,內容簡潔:“19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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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下方一張iPhone手機屏幕的截圖,屏幕上,一款記錄時間的軟件顯示著紅彤彤的數字——“1900”——這是他和周婷在一起的天數。他的大學同學說,另外那個數字,指的則是周婷和一位江西男生認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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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徐斌的朋友們發(fā)現,他變得非常消極,始終打不起精神,“還經常發(fā)一些和自殺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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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能準確說出徐斌在事發(fā)前一段時間精神狀態(tài)到底如何。在朋友圈,他起初發(fā)消息稱自己連夜連夜地做噩夢,然后是吃不下東西,不停地吐。他告訴朋友,自己得了憂郁癥、狂躁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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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2日,他曬出一張上海東方醫(yī)院神經內科的就診記錄,配字說,“再好不了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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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始更多地玩游戲,有時一玩就是一晚上。在這款叫做“dota2”的競技類游戲中,炫目的技能從屏幕上忽閃而過,只有擊殺對方推掉對方基地才能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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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一段時間,他最喜歡玩一個綽號叫做“炸彈人”的英雄,這是個依靠埋設陷阱,伏殺對手的游戲角色。最后一個月,他操作這個角色,一共擊殺了90個敵軍,自己也被殺了7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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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多年感情沒了,誰能緩過來?他去哪里都有周婷的影子,能怎么辦?一個學校,生活規(guī)律也一樣,天天見。”徐斌本科時期的好友陳麗理解分手對他的打擊,“他以前對周婷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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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曾主動找到陳麗聊天,陳麗當時覺得,開導效果還不錯。事后,他的幾位本科好友紛紛感到懊惱,他們相信,要不是自己太忙,要是抽點空再多聊一會兒,或許事情的結局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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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江回憶,2016年3月份的時候,他主動打電話找過徐斌談心,“徐斌就說,他被甩了,在朋友圈發(fā)發(fā)脾氣還不行?”徐斌還向他詳細規(guī)劃了一番未來,看起來像是走出了失戀陰影,這讓他感到放心,“實在沒想到他做出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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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分手以后,不間斷地,徐斌想著要和周婷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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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要出事。”回憶起女兒出事前幾個月的遭遇時,周婷的母親劉曉云說,“他一直都在騷擾她,微信、QQ都拉黑了,他就打電話,老是想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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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劉曉云的表述,周婷起初仍舊安慰徐斌,也陪他自習過,但后來實在不堪其擾,愈發(fā)地抗拒,刪了他的微信,但徐斌改發(fā)短信、打電話,去當面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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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曉云向澎湃新聞提供了周婷的手機,因為被潑氫氟酸,玻璃屏幕部分已被侵蝕。進入4月份以后,徐斌發(fā)了大量的短信給周婷,有時在搭訕、討好,有時則大段大段地直抒胸臆。在一條短信里,他告訴周婷:“有些東西,除了你別人怎么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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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周婷大多簡單回應,有時也態(tài)度友好,比如囑他“記得吃點東西”,有時則干脆不回。wgX四川教育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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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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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h of cr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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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方審結報告顯示,4月30日被潑灑到周婷身上的刺激性液體是氫氟酸,它與最后刺死周婷的那把長約15厘米的單刃尖刀,都是徐斌在案發(fā)前一個月的3月30日,從網上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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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購買上述用品,徐斌供述的理由是:“為了要爭口氣證明我有能力威脅到他們的關系。”徐斌說,為了挽回愛情,他曾威脅周婷說要傷害其新男友洪歷,卻反被嘲笑,“體格不如別人,就是在嚇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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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從3月30日起,徐斌開始頻繁地更新自己的QQ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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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斌4月上旬的qq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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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鍛煉~反應速度得提高。”他第一次更新了這個簽名。緊接著是4月2日,更新為“急尋化工類專業(yè)學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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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6日,他同時更新了微博和QQ簽名——“30秒內完成5套動作!苦練速度與力量。!”還配了一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這條微博依然沒有評論,但有兩個贊。傍晚,他更新QQ簽名為“萬事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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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首歌曲的樂章逐漸地加快節(jié)奏,QQ簽名的替換愈發(fā)頻繁起來。“皆有報應”,“永遠無法都無法原諒”,“悔”,“萬劫不復”……幾乎每隔兩天,他都更新一次QQ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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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由他帶著一起打游戲的表弟至今不理解徐斌的舉動。他說,徐斌失戀后,直到出事前一天,打游戲時都沒什么異樣,“就是話少了,也自嘲過自己被甩了”。和很多徐的朋友一樣,對于徐斌在社交軟件上更新的簽名或發(fā)的消息,他覺得只是在發(fā)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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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沒有人真正關心他。”他的本科同學余江說。余江是徐斌對面寢室的同學,兩人多有交往,“但沒那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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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斌4月的微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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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9日,他發(fā)出最后兩條狀態(tài):“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大結局,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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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濺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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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在事發(fā)前和母親的聊天中,周婷曾明確表達過對徐斌感到不安,但為此似乎顯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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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周婷父親轉述的信息,就在4月29日晚上,也就是案發(fā)前一天,周婷在羽毛球館打球,往外一望,看到徐斌“像個幽靈一樣”守在門口;貙嬍液,周婷又接到徐斌約見面的電話。周婷的父親是一艘貨輪的大副,他在電話里命令女兒:“不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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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想到的還有劉曉云。在微信里,徐斌一直都在向她強調,肯定不會傷害周婷。她一直擔心徐斌自殺,或者傷害那個江西男生,因此總是配合著和他聊聊天。她沒注意到徐斌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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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殺案發(fā)生的一周后,劉曉云坐在家里,止不住地嘆氣,手里攥著女兒的照片,反復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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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即便是徐斌本人,也在事后告訴警方,他并不想加害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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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30日上午,在上海海事大學圖書館里,他帶著刀和氫氟酸,起初仍舊是想談判。但那名江西男生拒絕了談判,還想報警,徐斌決定豁出去了,“當時一緊張就打開了蓋子,并且把刀從腰間拔了出來去追”。但男生直接從桌上跑了,他沒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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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徐斌的供述,眼看追不上那個江西男生,又看到周婷也在報警,他轉頭就把氣撒在了周婷身上。他先向她潑了氟化氫,然后追著她,“這時候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往她腹部捅了下去,一連數刀。閱覽室的走廊里,鮮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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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是在犯罪。”事后,他向警方供述說。
 
家里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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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斌殺人的消息傳到村子時,引起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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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的理發(fā)匠至今記得,十多年前,徐父剃發(fā)時常常驕傲地提起兒子成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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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居們則都回憶,小伙子人很禮貌,成績也好,經常輔導別的小孩子功課。但說起細節(jié),人們都說,這孩子很內向,一回家就上樓,接觸并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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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高中去城里讀書以后,徐斌在家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住在鄰村的表哥秦旺平是他兒時的玩伴,但長大后兩人也少了聯系,“說不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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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所在的村子前幾年劃入了經濟開發(fā)區(qū),位在江蘇中部古城如皋的西北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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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旺平在開發(fā)區(qū)一個廠子里上班,一周七天,月薪三千元。他不明白,成績這么好的弟弟,怎么做了這么蠢的事,“研究生回來,什么樣的老婆找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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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子里,徐家的家境并不算好。鄰居們說,十多年前,徐家借著錢,才建起了現在這棟兩層樓房,房子里面至今沒有太多家具,一張方桌子擺在寬敞的廳里,電飯煲放在水泥地上,樓梯扶手上搭著衣服。臥室里的電視機還是老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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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今年春節(jié),徐家進行了裝修,但也主要是給樓上徐斌的房間。“鋪著木頭地板,床、空調都是新的,還找我去看過。” 秦旺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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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隔壁的鄰居說,為了賺錢,徐家夫婦“恨不得一年有653天可以干活”。也就這幾年,徐父在工地做起了類似包工頭的角色,收入高了些,“兩個人一年整個十來萬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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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子徐斌在家里頗受寵愛。他的姑媽回憶,他在家里不用做活,只管專心讀書,最近幾年,徐斌每次管家里要錢,他爸媽從來只有多給。他的表哥也記得,在一次婚宴上,徐斌用著新款的蘋果手機,令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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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殺案發(fā)生的十多天后,澎湃新聞記者見到了徐斌的父親。“他(徐斌)忙學校的事,我忙家里的事,回來也不跟我們講。” 這個勤勉的男人說,他完全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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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門口的石板上,低頭看著麥壟,身后院子里的油菜伏在地上。眼下正是要收割的日子,前幾天一陣大風,卻把它們刮倒了。(文中徐斌、周婷、劉曉云、陳麗、陳江皆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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