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物理學、古生物學、法醫(yī)學、考古學……每到畢業(yè)季,這些“高冷”專業(yè)的就業(yè)和實習去處便成為網(wǎng)絡熱門話題。而一向自帶神秘光環(huán)的考古專業(yè)也讓不少關(guān)注者會好奇:學考古要學看羅盤嗎?發(fā)掘古墓有無遇見過盜墓小說里出現(xiàn)的千年不腐的尸體呢……四川大學考古系研一的周麗目前正在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院(以下簡稱“成都考古院”)實習,聽到這些“業(yè)余考古迷”的問題,她捂著嘴直樂,“和考古打交道,日子每天都有新鮮感和期待。因為,你不知道今天會挖到什么寶貝!”參與項目:新津?qū)毝者z址
白天打探孔晚上寫日記
今年23歲的周麗已經(jīng)算是“資深”實習生了。說起第一次隨著考古隊的師兄們出野外下工地的情形,周麗回味一番后形容那滋味“五味俱全”。當時,周麗和其他同學一起以實習生的身份隨考古人員參加新津?qū)毝者z址的野外考古工作,第一次從理論課本走到真正的實戰(zhàn)中,周麗和大伙兒一樣,既新奇又激動,扛著洛陽鏟,一副要去組隊挖寶的氣勢。在周麗一行人的設想中,“考古工地的探方已經(jīng)挖好了,我們到了就直接下探方,開始挖掘文物。”而事實是,帶路的師兄丟下一句“就是這兒了”之后,眾人都茫然了,周麗四下一張望,眼前明明是一片稻田莊稼啊,探方在哪里呢?“師兄告訴我們,實習第一天的任務就是在這片莊稼地里,用探鏟打探孔,然后確定探方大致位置。”
所謂打探孔,就是利用探鏟來探測土層,鏟子朝地下用力一戳,最深能到達地下兩三米深,提出探鏟后就會帶出泥土,“通過土層的信息,可以了解地底有無文化堆積層,經(jīng)驗豐富的考古人員憑借土層所顯示的‘信息’基本就能確定文物點。”周麗將讀取土層信息形容為“讓泥土講話”。這項工作可說是體力值和經(jīng)驗值的雙重考驗。“我們拿著探鏟在田地里到處打探孔,吹著冬天透骨的風,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從興奮喜悅到迷茫。不僅如此,一天下來,整個人都累成‘狗’。”但是,這第一天的實習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按照考古老師的要求,在完成了野外工作后,還要于當天寫一份探方日記。和第一次野外考古一樣,探方日記也是實習生們以前在課本里從未接觸過的。“同學們就從晚上8點坐在一起商量日記怎么寫,各自發(fā)揮。有的抒情、有的記流水賬,一直忙到晚上12點,才終于磕磕絆絆各自寫完報告。第二天拿給老師們一看,自然是各種不專業(yè)的笑話。”對于這些首次出野外的“新兵”,整整3個月的實習期全部在當?shù)囟冗^。
參與項目:成都戰(zhàn)國時期墓葬群
來回查看幾千平米工地
今年的暑假,周麗再一次來到成都考古院實習。這一次,她被派往的考古工地是位于成都市百壽路的一處戰(zhàn)國時期墓葬群。周麗這次去實習的工地是一處古墓群,她身邊一些非考古專業(yè)的朋友也止不住好奇地打探:“那處古墓里面有沒有挖出千年不腐的尸體啊?”聊到朋友們的《鬼吹燈》“中毒現(xiàn)象”,周麗則爽朗地哈哈大笑,“我只摸過千年的遺骸,沒見過千年不腐的尸體。”
絕大多數(shù)同齡的小姑娘說起古墓,多少都有點心生怯意,周麗說起這處戰(zhàn)國墓葬群時卻是神情興奮,“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墓葬,而且是戰(zhàn)國時期頗具規(guī)模的一處墓葬群!今年過來實習時,聽到考古院的老師安排我去這個工地實習,心里簡直樂開了花。我可以學習到墓葬發(fā)掘的步驟,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看到遺骸如何復原的呢……”周麗眉飛色舞地講著古墓發(fā)掘中可能出現(xiàn)的“奇遇”。對于自己“女漢子”的一面,周麗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解釋,“畢竟接觸的是這個專業(yè),親手接觸遺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女漢子’的。”
周麗說,這處戰(zhàn)國墓葬群從去年底就開始進行發(fā)掘了,目前發(fā)掘面積已約有四五千平米。這次實習中,周麗已有了可以獨擋一面的能力,“最初實習的時候,我們每個實習生只負責自己發(fā)掘的探方。這一次就不同了,幾千平米的工地,忙起來的時候,每個探方我都要來回查看。”
戰(zhàn)國時期的墓葬是什么模樣呢?有無幽深狹長的甬道呢?對于有些人的好奇心,周麗則解釋說,“在墓室外設計甬道,是漢代才開始出現(xiàn)的墓葬文化,戰(zhàn)國時期的墓葬則是直接在墓坑里放上木板或船棺。”幾句深入淺出的考古科普,便可看出周麗此次實習收獲頗豐。
案頭工作
用“紙屑”做器物線圖
7月6日的成都仍是瓢潑大雨,這樣的天氣是去不了考古工地的——在考古的行當里,正在發(fā)掘中的考古現(xiàn)場行話稱之為“工地”。不去工地上的日子,也不意味著今天就會很輕松。周麗作為一名實習生,就算當天去不了工地,早上9:30仍需準時出現(xiàn)在成都考古院,展開資料整理工作。“案頭整理工作是很重要的精細活兒,所有考古現(xiàn)場的信息都需要清晰明白地反映到材料里。我現(xiàn)在做的就是器物線圖,你看我這滿桌的小紙條,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廢紙屑呢,其實這些東西很重要。”周麗的辦公桌上,一排排整齊地擺放著被裁剪成兩三厘米長短的小紙片,隨手拿起一張細看,只見上面描畫著各種或圓或扁的形狀圖案,圖案下還寫有一些不同的代碼和數(shù)字,周麗解釋說,“這個圖案是寶墩遺址出土的臉口罐,下面標著H5:1,H5的意思是指這個臉口罐在5號灰坑出土,器物編號為1號。”原來,這些紙條都是寶墩遺址等考古遺址發(fā)掘的相關(guān)資料,不同的地層出土了不同的文物,周麗做的事情便是探方里每一個地層出土的文物圖表全部一張張裁剪下來,又按照出土時的堆積層順序一張張粘張在紙上,做成器物線圖。面對如此瑣碎細致的整理工作,周麗卻是哼著小曲,做得興致勃勃,她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喜歡考古啊,所以事情即使再辛苦再累,給我的體驗也是‘痛并快樂著’”。
實習感悟
考古研究就像刑警破案
最初,周麗的大學專業(yè)其實是歷史系,在大一上學期時,周麗旁聽了幾次考古系的課程之后,對考古的癡迷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于是她便從歷史系轉(zhuǎn)向到了考古系。
盡管嘴里說著考古的艱苦不易,但周麗還是干勁十足,“以前我們只是看著別的考古專家發(fā)掘出一件件的出土文物,而實習的日子里,自己真正發(fā)掘出來一件文物以后,那種參與歷史當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別提有多棒了!”
用周麗的話說,考古研究就像是刑警破案,“在考古遺址處,我們看到的是現(xiàn)場,是行為過后的遺跡,要追尋的則是行為過程和復因。地層里的陶片、石器、骨頭,都是會‘進話’的證據(jù)。它們所說的‘話’,從發(fā)掘出來的那一刻起,就在我的手里和眼里,需要一點點去解讀。”隨著這處戰(zhàn)國時期墓葬群考古發(fā)掘的深入,和所有人一樣,周麗對墓主的身份越來越好奇,墓主是誰?有著什么樣的過往?他與周圍這些墓葬主人的關(guān)系是什么……而這些問題的答案都與出土文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每當我想著這些問題,拿著墓葬里的出土物品時,總會調(diào)動所有的知識小雷達去解讀它們,通過陪葬物的紋飾、精美程度等信息,去判斷墓主的社會階層,讓陪葬文物‘說話’。”周麗形容做一名考古實習生的體會,便是每天都有新鮮感,“因為,你不知道今天會挖出什么寶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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